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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传)五代·徐熙《雏鸽药苗图》
徐熙(约894—975年前后)江宁 (今南京) 一作钟陵 (今江西进贤西北) 人。出身于“江南名族”,但本人是个不曾做官的“处士”,《图画见闻志》说他“志节高迈,放达不羁”“识度闲放,以高雅自任。”据南唐保大五年 (947年) 他孙子徐崇嗣已参加《赏雪图》集体创作推测,是年当在五十至六十岁上下。向前推算约生于唐末昭宗乾宁(894—898)年间。《梦溪笔谈》说,975年南唐亡,徐熙到汴京,送画到画院品评受到排挤,那末当死于975年以后。
《图画见闻志》引徐铉的话说,徐熙的花鸟画“落墨为格,杂采副之,迹与色不相隐映也。”又徐熙的《翠微堂记》自己说:“落笔之际,未尝以傅色晕淡细碎为功。”到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说: “徐熙画以墨笔为之,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气迥出,殊有生动之意。” 《德隅斋画品》又记徐熙的《鹤竹图》说:“藂生竹筱, 根、干、节、叶,皆用浓墨、粗笔,其间栉比,略以青绿点拂……两雉驯啄其下,羽翼鲜华……。”其主要特点是: “落墨为格”——画面以墨占主要地位; 讲求“落笔”“神气迥出”和“生动之意”; “杂彩副之”——画面色彩占次要地位; 《闻见后录》还说“徐熙意不在似”。这种画格正是继承初唐殷仲容水墨花鸟画的体系,是后来“水墨淡彩”和水墨写意花鸟画的前驱。
徐熙的“落墨为格”,还与明清水墨写意花鸟画有相当长的距离,要五代宋初的花鸟画完全脱出“勾勒”和“设色”也为时过早。而把它理解为只重“勾勒”也不确切。徐熙的花鸟画,据文献记载也不是单一的格调。有以装饰、色彩为主的“装堂花”。《圣朝名画评》还说他“尤能设色。”
《雏鸽药苗图》 曾经《墨缘汇观录》著录: “绢本、方幅,大设色。有宣和墨题、诸玺。”又说“其地坡、野草,皆用墨为之。”这些都与今传的此图相符。《宣和画谱》也著录有徐熙《雏鸽药苗图》。但是否徐熙真迹甚难肯定,可能是后人的摹本或模拟其风格的作品。
重视用墨的水墨山水画到五代荆浩、关同已经确立。而徐熙以“落墨为格”的花鸟画,也接触到“墨”和“笔”,只是这种花鸟画在当时尚属占少数的新鲜事物,由于黄家双勾重彩的传统势力很大,徐熙没能站住脚; 然而他却以自己的创造提供了前人所未曾有过的东西,是传统花鸟画重点由工笔设色向水墨淡彩过渡的一个重大转折点。这一点是特别可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