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画报》为张汉举喊冤

《京津画报》为张汉举喊冤图片(共4张):
《京津画报》为张汉举喊冤
1927年8月21日,报人燕燕将《京津快报》的副刊《燕语》与《小春秋》合并,创办《京津画报》,南中小说名家李定夷担任主编,陈大悲负责电影版文字与图片,社址在天津日租界寿街二番地2号,由《庸报》报馆代印。画报以记叙当年京、津两地社会新闻为主,兼有电影、戏剧、书画方面内容,而其刊登的《张汉举与邵飘萍》一文,则让人们对“张汉举出卖邵飘萍”的定论产生了置疑。
《京津画报》为综合刊物,初为三日刊,从第5期开始改为四日刊,图文各占一半,8开道林纸,4版,各具特色。封面除广告外,照例刊登流行的名门闺秀、明星名伶玉照,偶尔刊登名家书画作品。二版分两部分,一是报道京津两地民俗民风,尤其是关于妇女方面的消息,如《北京一妇人》《北京之时髦事业卖性》《天津新女性之营业》《钻穴窥艳记》等;二是刊登名家书画作品,如齐白石、金拱北、陈师曾、王梦白、胡佩衡、郎世宁、陈半丁等的名画,间有戏剧消息,如《杨耐梅吐烟记》《刮目相看之马艳云》《伶界宗师谭鑫培》等。三版为电影专版,刊登中外明星剧照和电影、剧场消息,如《灿烂群星》《好莱坞电影明星》两组系列图片以及《明星电影见闻录》《小妹妹坠玉记》《大明星魏秀宝大开汤饼宴》《中外影界的幼稚现象》等。四版为文字版,多刊登与妇女有关的中外文章,如连载小酒井不木的《时髦的妇女》以及《女足》《女体 美》《世界各国之女体美》《女界未来的革新》《红楼考证记》等小品文、杂文,间有女性裸体照和明星照。在第5期更别出心裁地出版了一期“吹牛大会”专版,刊登《吹牛概要》《吹牛大纲》《吹牛之道》《圣人吹牛》《吹牛学》等。



画报因创刊仓促,印刷问题没有解决,只得请《庸报》印刷厂代印,但因印刷厂设备限制,常常出现画报不能正常出刊而延期。所以,从第2期开始,画报即声明,不能保证订户按日准时收到画报,只能保证每月准出10期。但9月5日的第5期,“因勉强提早出版,遂致油墨未干,反逊美观”,故而画报改为四日刊。而更有趣的是,8月25日出版的第2期竟也称为创刊号。这样一来,《京津画报》就有了两个创刊号。因为准印手续迟迟没有办妥,故而,约于同年10月初出至第15期即宣告停刊。
对《京报》主编邵飘萍之死,史学上一直有“被张汉举出卖”之说。1926年4月,张作霖部队进入北京,接管了北京政府,将 支持冯玉祥的国民第一军、多次谴责张作霖亲日卖国的邵飘萍,列入黑名单,下令以“鼓吹赤化”罪名逮捕邵飘萍。邵飘萍闻讯后躲到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北洋军阀苦于无法进入使馆区捉人,就收买了邵飘萍的友人《大陆晚报》社长张汉举,答应事成后奖赏两万大洋,并允其担任造币厂的厂长。张汉举见利忘义,不惜出卖人格和友情,遂往使馆区四处寻找邵飘萍的踪影。4月22日,在六国饭店见到邵飘萍,他诡称奉系军阀顾虑外人和舆论的力量,并不敢对邵飘萍施加毒手,并称已与张学良达成默契,只要邵飘萍改变作风,不仅其人身安全可以保证,且《京报》也可照常出版。邵飘萍相信了他的话,因惦记报馆事务与家务,当天下午赶回家中,随后被捕,《京报》报馆及邵宅均被查封。24日凌晨,邵飘萍在天桥法场被枪决,时年38岁。


1927年9月14日,在梅兰芳友人冯耿光公馆,发生了一起枪案,张汉举被乱枪射杀。于是,人们旧话重提,说张汉举是恶有恶报,是到阴曹地府向邵飘萍请罪去了。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京津画报》刊登了署名“凭灵” 的《张汉举与邵飘萍》一文。为张汉举大呼冤枉,并详细讲述了邵飘萍被捕前与张汉举见面时的“事实真相”。如今这件事已过去80余年了,人们已经对“张汉举出卖邵飘萍”之说早已深信不疑。这篇文章内容可信度究竟有多少,还有待于读者去考证。


“偶阅某报所载,因张汉举之死,而追忆至邵飘萍,谓飘萍初避风于东交民巷,而汉举电邵,告以外间无事,可出。邵出,遂遇祸云云。此语非无因,且原文并未加罪于张,深合恕道。然于事实则有不符者。当邵之死,张亦被执。都下谣言甚盛,谓张卖邵,害人者终自害,故食此报。此谣较某报所载者更不同矣。愚之友人 中,有与张、邵皆至念者,故知其事颇详。友曾语余,谓当冯军退出京畿之日,邵避祸于东交民巷六国饭店。张则与京师警备总司令王翰鸣极笃,时王部设八大处,秘书处长贺冕、军需处长潘润云,皆张荐于王者,张自身仅居交际处长。盖张已深知权重为众忌,故王予以总参议而不取拜命,自谓于交际有特长,故宁舍大而就小。其时有叶者,友于邵。为热忱所激,急于为邵谋自由。遂劝邵宴张及张友某君,以联络情感。邵于是日午,即在六国饭店请张赴餐。邵、张本有相当之友谊,原无需于联络。是日,张事特忙,欲辞不往。某君则力持以为不可,劝以患难之中乃见交情,君虽事繁,不可者转以谓君身价自高,况时局之变,如夏云之幻,此起彼伏,讵能预料?张以为然。顾是时王翰鸣已三次电邀赴部议事,张实不能分身,遂请某君先行,并托致意于邵,告以餐时不必候,惟餐后必到一叙谈也。某君既往。邵、叶已候,既至张意,遂三人入席共餐。席间,邵惟畅论时局,并不及本人事。餐毕,小憩。已而张果至。邵与张惟谈风月耳,盖座中四人皆好此者。间及时局,邵惟表示消极,并言各方在对己之无为。张慰之曰,新闻记者之党同伐异,为饥寒所驱,某帅岂不解此,君何虑为?此轻描淡写之循例慰词,实张优为之门面语。邵之为人,精练百倍于张,无论识与不识,凡心有所欲言,而嗫嚅不出于口者,邵辄能洞知其肺腑。此凡识邵者皆能言之。况邵、张相交有素,张之素喜不负责之言,邵更夙知。若谓邵因张有此语,而放胆外出者,实不知邵,抑且浅识邵也。自此会后,未及一星期,邵以被害闻。又三日,则张君亦拘于宪兵司令部矣。友人之言如此。则邵之被祸,殆亦由张此次之被戕,其真理盖同为不可解者也。宁非天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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