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万福华刺杀王之春的《银镫画报》

记录万福华刺杀王之春的《银镫画报》图片(共5张):
记录万福华刺杀王之春的《银镫画报》
1929年3月2日,亚欧美术研究社投资创办了《银镫画报》,由大公报美术印刷公司承印,魔影任主编,吴伟生、孔柏斯、孙梵、海棠楼主等任编辑,社址在天津日租界旭街(今和平路)。由于《银镫画报》存世较少,其终刊日期已无从考证。画报为早期的电影刊物之一,以“完全电影刊物”为号召。最为可贵的是,它从创刊号就开始连载包道平撰写的电影剧本《革命奇侠》,这个剧本详细地记录了革命志士万福华刺杀清朝钦差王之春的珍贵史料
《银镫画报》为艺术类刊物,周刊,逢周六出版,8开道林纸,4版,图片文字各占一半。封面为外国电影明星剧照、生活照和广告;二、三版报道国内、国外电影动态,预告各影院即将上映的电影,评述电影剧情,介绍电影演员,“卧獒轩银镫漫谭”和“小报告”为常设栏目;四版除连载电影剧本《革命奇侠》外均为广告。画报的第2期为“滑稽明星专号”,刊载《神速》(Speed)中的陆克(哈罗德·劳埃德)(Hraold Lloyd)、《心灵搅扰》(Heart Trouble)中的郎登(哈里·兰登)(Harry Langdon)、《夜鸟》(The Night Bird)中的丹尼(雷金纳德·丹尼)(Reginald Denny)、《黄金时代》(TheBest Years Of Our Lives) 中的贾克·柯根(杰克·库根)(JackieCoogan)、《魔宅》(The Haunted House) 中的康克林(ChesterConklin)、《好运道》中的拉雷·西门(Larry Seman)等一批20世纪 初活跃在影坛上的喜剧明星。而唯独没有介绍幽默大师卓别林。为此,画报解释说:“是因为他在影片上表情虽滑稽,但是剧情却十分悲痛,他的笑料统统充满悲意。我们认为他是一位特别角色,所以请他回避了。”



画报每期一篇的电影评介很有特色,也较为权威,从剧情到导演、演员、场景、音乐等无不涉及。如第3期对国产电影《战血情花》就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导演方面说,如同王少芳与九小姐在花园中吸烟一幕,虽脱胎《欲魔》,但比较《欲魔》中吉尔勃与嘉波吸烟之表情,味道还深。王父与少芳各自归寝时,及王父与少芳同在九小姐数幕的对白,描写父子间双方的哑谜,颇含刺激性。北军军官、室中打雀、捉女人及夜中榻前的女性等,嬉笑怒骂,淋漓尽致。此剧分幕,独能将繁难缩成简单,数幕演员吃力之处,多用暗场写过,此处不可不钦佩其导演手腕可惊。表情方面说,王少芳从外归来,夜中九小姐的妹妹未见少芳,告九小姐嫁王父之因,少芳并且将九小姐赠给他的手帕交还九小姐的妹妹,挥手令去,表示他心中的烦闷。末后多用特写,按特写表情之难,不啻舞台上的两人独幕剧,如少芳重见烟盒数幕,元龙面部表情,足可压倒美国之李察迪克斯、孟特勃留诸辈。其余如摄影及光线较大中华以前的出品为佳,布景稍趋华丽,敌营一景仍用《上海一舞女》中之内景及数幕《插入》(报纸)竟用它补摄上,可谓经济,然亦算大疵。总起来说,《战血情花》真是我前所未见之国产影片。”


革命志士万福华刺杀清朝钦差王之春的历史事件,人们早已耳熟能详,一些书籍中大多是这样写的:1904年秋,感于俄日在东北开战,中国面临被瓜分的危险,安徽合肥人万福华组织 “拒俄会”。11月中旬,因向法国殖民者出卖利权而被革职的广西巡抚王之春到上海,散布割让东三省的“联俄”谬论,而王之春在1900—1901年担任安徽巡抚期间,曾将30余处矿山低价让给列强资本,激起公愤。万福华决意除掉这个卖国贼。他探知王之春与在沪的庐江人吴葆初(吴长庆之子)私交甚厚,乃请人模仿吴的笔迹书写请帖邀其赴宴。1904年11月19日晚7时,应约赶至上海四马路金谷香酒楼的王之春登楼时发现异常而惊诧间,暗伏在楼梯口的万福华急上前抓住王的衣领,高喊“王之春,卖国贼!”说罢扣动扳机。怎奈万福华枪法不精,又是情急之中,惊呼“刺客”以手遮挡的王之春仅被击伤一个指头,拥上来的王之春的警卫便把万福华捆了个严实,送往巡捕房。英租界法院以扰乱治安罪判处万福华有期徒刑10年,不久又因其策划越狱而加判10年。直到辛亥革命后,万福华才获释。


而时任天津特别市社会局第一科科长包道平(包师玛),在画报中连载的电影剧本《革命奇侠》,以事 件亲历者的身份,详细地记述了他与万福华刺杀前清钦差王之春的“一段慷慨悲壮的实事”,不但故事曲折惊险,而且还兼有缠绵的爱情,孙中山、张继、章太炎、章士钊、蔡元培、柳亚子等中国近代史上的重量级人物,均为剧中主要角色。“察其剧情,需要演员数万名,战争有数十幕之多,更有沉船、行刺、肉搏等惊险场面。布景如西太后大厦,宏伟壮丽。”全剧从“中俄战争起,至火复之战止,不独关于革命,并富于艺术意味”。


剧本写到:清光绪三十(1904年)秋九月,日俄战争爆发,“日本猛攻旅顺口时,西太后密召前安徽巡抚王之春于颐和园,命以联俄攻日。日本侦知即下哀的美敦书,中国危亡日夕”。时在沪革命志士如黄兴、蔡元培、杨守仁、赵伯先、章士钊、万福华、吴葆初、包师玛、高荫藻等,于上海英租界警钟报馆秘密召开会议,商议应对之策。当时年仅17岁的包师玛,初由日本返国参加革命工作,慨然请求组织派其前往刺王。会议通过后,包师玛怀揣手枪和王之春的照片,埋伏在英租界大马路跑马 厅王家寓所门前。傍晚时分,“忽见着大礼服乘马车回寓,包师玛正欲拔枪施射,竟为护卫者推倒,急起而王已入内矣”。当时担任随同监视的蔡元培、万福华等,见包师玛行动失败,遂与包师玛立即乘车撤回报馆。“万福华大声呼曰:‘师玛年幼有才,当留大用,刺客我可为之!’坚欲行刺。”吴葆初说:“经过这次行刺,我恐王之春早已戒备,不可草率行事。我与王之春曾有私交,可假余名请其饮酒,届时可成也。”于是,亲自书写请帖,请王之春于是日(十月十一日)下午5时,到四马路金谷香藩菜馆赴宴。
随后,包师玛与万福华来到英租界新马路民新学校。这所学校是革命党的一个活动据点,学校的会计室就是军械库。中午时分,他二人在此用餐,并且喝了些酒。“酒半酣,师玛往教室叮嘱学生不要外出,盖学生皆同志也。急返会计室,已不见福华。旋起视屉内之手枪,惊悉福华误持废枪以去。”包师玛于是急忙怀揣“枪实弹乘汽车驰往金谷香”。但当他赶到金谷香时,“适遇王之春自该馆下楼,福华劫王于梯,大呼:‘杀你卖国贼!’遂向王连轰三枪,而弹未发。福华乃当场为印捕所执,送交捕房矣”。
见此情景,包师玛立即意识到万福华的家人很可能有危险,遂急忙拔腿向万夫人所在旅社跑。等他见到万夫人说明情况,刚刚带着万夫人奔出旅社,进入安全地带时,大队巡捕即已赶到。当他将万夫人安顿好回到民新学校时,巡捕已将学校包围。
这里有多处记载与今天的文字略有出入。笔者查阅了许多资料,试图找到一些关于包师玛的记载,但除了查到包道平当年确与蔡元培有过交往,也曾在上海活动过,而关于他与万福华的关系及与刺杀事件的关联则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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