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 传统戏。全部《伍子胥》包括《战樊
城》、《长亭会》、《文昭关》、《浣纱计》、《鱼藏剑》
(含《刺王僚》)5折。取材于《左传》、《史记·伍子
胥列传》、《越绝书》的相关记载,并根据《东周列
国志》等演义小说的情节改编而成。以生角为主
的大戏,早年是程长庚代表剧目之一,后来汪桂
芬也常演,王凤卿将此剧继承下来并加以润色;
谭鑫培、高庆奎、言菊朋均演过全部《伍子胥》,
余叔岩则只唱《战樊城》和《鱼藏剑》两折。20世
纪40年代,杨宝森对全部《伍子胥》的唱腔进行
整理和完善,学习并吸收汪派(见汪桂芬)的唱
法,使谭鑫培、余叔岩与汪桂芬的唱法得以结
合,形成典型的杨(宝森)派唱腔,成为杨派代表
剧目。此后,程正泰、马长礼、于魁智、杜镇杰均
演过全部《伍子胥》。杨宝森、金少臣的《伍子胥》
录音被录制成音配像光盘,由汪正华、吴钰璋配
像,共3盘,收录于《中国京剧音配像精粹》(见
京剧音配像工程)第三集。此外,谭(富英)派有
同一题材剧目《鼎盛春秋》,包括《战樊城》、《长
亭会》、《文昭关》、《浣纱记》、《访专诸》、《刺王
僚》6折。1932年百代公司为谭富英录制有《鼎
盛春秋》唱片。
《战樊城》 又名《杀府逃国》。取材于《左
传·昭公二十年》,《越绝书》,《列国演义》第七十
二集及《史记·伍子胥列传》。一般接演《长亭
会》。清道光四年(1824)《升庆平班戏目》已有记
载,另有《戏考》、《京戏考》、《新戏典》、《京剧丛
刊》等刊本。除京剧外,汉剧、徽剧、蒲剧、同州梆
子、川剧、秦腔、河北梆子等剧种均有此剧目。①
剧情简介。春秋时期,楚平王父纳子妻。相国伍
奢因直谏而获罪。费无忌逼伍奢修书给其驻守
在樊城的二子,欲将父子三人一同处斩。得信
后,伍尚决定急速进京,而伍子胥认为信中有
诈,劝兄三思而行,伍尚不听,兄弟洒泪分别。伍
尚进京后,平王果然将其父子斩首,又派大将武
城黑去樊城捉拿伍子胥,伍子胥在突围中箭射
武城黑,逃离樊城。在前往吴国的路上,遇见好
友申包胥,向其哭诉前因。申劝其回京奏本,伍
子胥则决心借兵报仇。申表示如伍子胥执意灭
楚,自己则为君王而兴楚。二人遂分道扬镳。②
演出情况。老生戏,唱做并重。言菊朋、余叔岩常
演此剧,杨宝森在余(叔岩)派《战樊城》的基础
上对剧中唱腔进行完善。此外,言菊朋、马连良、
张少楼等均演过此剧。③音像资料。百代、胜利
公司于1923～1934年录制《战樊城》唱片多部。
杨宝森、金少臣、哈宝山的《战樊城·长亭会》录
音被录制成音配像光盘,由叶蓬、邓沐玮、黄世
骧配像,收录于《中国京剧音配像精粹》第三集。
④代表唱段。此剧代表唱段如伍子胥劝兄长逃
走时的“兄长说话欠思论”以及《长亭会》一折中
的“未曾开言我的泪先流”、“一封书信到樊城”:
兄长说话欠思论
伍子胥(余叔岩饰)唱:[西皮原板]兄长 说话欠思论,休把今人比古人。文王被囚天 注定,伯邑考焚身命里生成。既是平王[二 六]加官赠,就该有圣旨到樊城。若是爹娘修 书信,为什么有“逃走”二字在书后存?怕的 是失足罹陷阱,那时节插翅也难腾。我一心 坐定樊城镇,愿做个不忠不孝人。(1923年百 代唱片)
未曾开言我的泪先流
伍子胥(张少楼饰)唱:[西皮二六]未曾 开言我的泪先流,尊声贤弟听从头:恨平王 无道贪花酒,他不该父纳子妻礼不周。我的 父谏奏遭毒手,白发的老娘也断了头。杀我 的全家三百口,就是那鸡犬也不留。提起我 的怒气冲牛斗,不杀那平王恨怎休!(1960年 中国唱片)
一封书信到樊城
伍子胥(余叔岩饰)唱:[西皮原板]一封 书信到樊城,拆散我弟兄两离分。叫家院看 过酒一樽,弟与兄长[二六]来饯行。登山涉 水多安稳,披星戴月奔都城。若是合家同欢 庆,在爹娘台前问安宁;倘若是家门遭不幸, 报仇之事有弟伍员。非是小弟不从命,为的 是“逃走”二字解不明。兄长饮干杯中酒,一 路平安早到京。(1923年百代唱片)
杜镇杰饰伍子胥(右一)
《文昭关》 又名《一夜白须》。取材于《列国 演义》第七十二回。常单独演出,是全部《伍子 胥》的戏核,有大段脍炙人口的唱腔。见《戏考》 第一册,及《戏学汇考》、《戏典》、《京戏考》、《修 订平剧选》、《戏学指南》等刊本。除京剧外,汉 剧、川剧、豫剧、河北梆子、秦腔等剧种均有此剧 目。杨派代表剧目。①剧情简介。伍子胥因楚平 王杀害父兄而投吴,逃至昭关时,因关前张贴有 悬赏缉拿的挂像而遇阻。幸遇隐士东皋公相救, 将其带到山庄款待,并愿意设计帮其过关。伍 子胥隐藏于后花园暂住。东皋公奔波多日,仍未 找到帮助伍子胥出关的办法。伍子胥焦急万分 难以安眠,一连七天急白了头发。东皋公看到白 发的伍子胥恰与好友皇甫讷容貌相似,于是心 生一计,让皇甫讷乔装伍子胥过关,伍子胥随 行。守将错把皇甫讷当作伍子胥,将其缉拿,而 伍子胥趁混乱逃出昭关。②演出情况。老生唱 工戏。早年程长庚、谭鑫培都在宫中多次演出此 剧;光绪五年(1879)三庆班应史家胡同王文恰 公夔石宅堂会,由程长庚演出《文昭关》。光绪六 年汪桂芬搭春台班演出《文昭关》,其演唱雄劲 激越,朴实无华,擅用脑后音,强调了戏的悲壮 情调。1936年言菊朋曾在吉祥园演出《文昭 关》。20世纪40年代后,杨宝森常演此剧,其演 唱低回浑厚,擞音用得巧妙。1949年后,马长 礼、汪正华、陈大濩、梁庆云、张少楼等均饰演过 伍子胥,其唱腔多宗杨派。哈宝山、王宝山、卢 松、孙洪勋、高彤、刘盛通等均曾饰演过东皋公, 黄文俊、刘盛通等均曾饰演过皇甫讷。③音像资 料。百代、胜利、蓓开、大中华、哥伦比亚等公司 于光绪三十一年至1929年先后录制有《文昭 关》唱片。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于1976年 拍摄《文昭关》彩色影片,由马长礼主演。此外, 杨宝森、哈宝山的《文昭关》录音被录制成音配 像光盘,由杨乃彭、温玉荣配像,收录于《中国京 剧音配像精粹》第三集;张少楼的《长亭会·文昭 关》录音被录制成音配像光盘,由张少楼、邓沐 玮配像,收录于《中国京剧音配像精粹》第五集。 ④代表唱段。此剧唱腔结构、板式安排颇具特 色,两头用西皮,中间用二黄。代表唱段如伍子 胥被困昭关夜宿东皋公家中时所唱“一轮明月 照窗前”,唱腔韵味十足,很好地表达了主人公 悲愤的情感,为杨宝森最具代表性的唱段。
杜镇杰饰伍子胥
一轮明月照窗前
伍子胥(杨宝森饰)唱:[二黄慢板]一轮 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实指望到吴 国借兵回转,谁知昭关有阻拦。幸遇那东皋 公行方便,他将我隐藏在后花园。一连几天 我的眉不展,夜夜何曾得安眠。俺伍员好一 似丧家犬,满腹的含冤我向谁言?我好比哀 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我好比鱼 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思 来想去我的肝肠断,今夜晚怎能够挨到明 天。东皋公(哈宝山饰)唱:[原板]夤夜漏光 催晓箭,月移花影上栏杆。熄灭了灯亮窗前 站,且听愁人口内言。胥(接唱):心中有事难 合眼,翻来覆去睡不安。背地里只把东皋公 怨,叫人难解巧机关。若是真心来救我,为何 七日他不言?贪图富贵来害我,你就该拿我 献与昭关。哭一声爹娘不能见面,不能见, [哭头]爹娘啊![原板]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 圆。公(接唱):听他言来心好惨,铁石人儿也 泪涟。背地里只把老汉怨,想条妙计救他出 关。胥(接唱):鸡鸣犬吠五更天,越思越想好 伤惨。想当初在朝为官宦,朝臣待漏五更寒。 到如今夜宿在荒村院,我冷冷清清向谁言? 我本当拔宝剑自寻短见,寻短见,[哭头]爹 娘啊![原板]父母的冤仇化尘烟。对天发下 宏誓愿:若不杀平王我的心怎甘!(1957年上 海人民大舞台实况录音)
伍员马上怒气冲
伍子胥(王凤卿饰)唱:[西皮散板]伍员 马上怒气冲,逃出龙潭虎穴中。[散板]听说吴 国路不通,好似狼牙箭攒胸,心猿意马终何 用!爹娘啊!血海冤仇落了空。[原板]恨平王 无道乱楚宫,父纳子妻礼难容!我的父谏奏反 把命送,满门的家眷血染红。[流水]过了一天 又一天,心中好似滚油煎。腰中枉挂三尺剑, 不能够报却父母冤。(1929年大中华唱片)
《浣纱记》 取材于《吴越春秋》、《列国演 义》及明薛旦《芦中人》传奇。演出时一般包含 《芦中人》一折。见《京剧汇编》第九十七集。除京 剧外,川剧、汉剧、秦腔、河北梆子等剧种均有此 剧目。老生唱工戏。王凤卿、贯大元、杨宝森等均 演过此剧。①剧情简介。伍子胥逃出昭关后,遇 大江拦路,幸得渔丈人相助,渡之过江。伍子胥 赠剑与渔丈人,并嘱渔丈人勿泄露自己行踪,渔 丈人为免伍子胥顾虑而投江。渡江后,伍子胥途 中饥饿乏食,向路旁浣纱女乞食。浣纱女怜之 赠其食。进食后,伍子胥又嘱其勿泄露行踪,浣 纱女也投江明志。②代表唱段。此剧代表唱段如 “未曾开言我的心难过”、“豪杰打马奔吴国”:
未曾开言我的心难过
伍子胥(杨宝森饰)唱:[西皮二六]未曾 开言我的心难过,两眼不住泪如梭。伍子胥 就是我,临潼会斗宝压定各国。恨平王无道 乱朝阁,父纳子妻礼不和。我的父谏奏反遭 祸,可叹我一家满门三百余口见阎罗。只剩 下伍员人一个,混出昭关逃奔吴国。一路行 来腹中饿,只见篮中饭与馍。娘行若肯周济 我,子胥心中感念恩德。(1957年上海人民大 舞台实况录音)
豪杰打马奔吴国
伍子胥(双阔亭饰)唱:[西皮导板]豪杰 打马奔吴国,[流水]真可叹渔人投江河。龙 出沧海虎离窝,樊城一呼人百诺。力举千斤 伍明辅,各国不敢动干戈。各路的诸侯俱惧 我,秦邦无奈才求讲和。不想□□图强亲来 做,因此太子才奸贼戮。后悔当初不知过,无 奈一家又见阎罗。可叹我的一家人无有结 果!见一位娘行洗纱罗。她在溪旁弯身坐,篮 内有饭又有馍。一路兼程我腹饥饿,近前哀 告女娇娥。去镫离鞍下走驮,[摇板]黄沙惊 动女娇娥。(1920年百代唱片)
韩巨明饰专诸(左),杜镇杰饰伍子胥
《鱼藏剑》 又名《鱼肠剑》、《吹箫乞食》。 取材于元李寿卿《伍员吹箫》杂剧。一般接演 《刺王僚》。除京剧外,川剧、河北梆子、汉剧、豫 剧、同州梆子等剧种均有此剧目。①剧情简介。 伍子胥逃至吴国,吹箫乞食于街上,无意中访 知专诸孝义双全,乃与之结拜。时吴王夷眜死, 公子姬光本应嗣位,而姬僚仗势自立为王。姬 光素闻伍子胥智勇,乃收为宾客。姬光欲求一 智勇双全、力大无比者刺杀姬僚,伍子胥遂将 专诸荐于姬光。专诸为行孝道,决定不去冒险, 专母为成全儿子尽忠,自缢而死。姬光假意请 姬僚赴宴,专诸在鱼中藏剑,并假扮厨夫,借献 鱼之机刺死姬僚,姬光遂得王位。②演出情况。 老生、净行合作戏。《鱼藏剑》以老生为主,《刺 王僚》以净行为主。余叔岩、王凤卿、杨宝森皆 常演剧中的伍子胥。《刺王僚》是金少山的代表 作,王泉奎也常演,且将此折单独上演。裘盛 戎、方荣翔等出演此折时也都很有特色,但只 作为《伍子胥》的大轴上演,而不单演。③代表 唱段。此剧代表唱段如“姜子牙无事隐钓矶”、 “一事无成两鬓斑”:
姜子牙无事隐钓矶
伍子胥(杨宝森饰)唱:[西皮原板]姜子 牙无事隐钓矶,运败时衰小人欺。周文王为 江山费尽心机,渭水河访贤臣扶保华夷。东 迁洛邑[二六]王纲坠,五霸争强夺社稷。英 雄落魄异邦地,只落得吹箫讨饭吃。(1957年 上海人民大舞台实况录音)
一事无成两鬓斑
伍子胥(余叔岩饰):[西皮原板]一事无 成两鬓斑,叹光阴一去不回还。日月轮流催 晓箭,青山绿水常在面前。恨平王无道纲常 乱,信用无忌狗奸馋。害得我满门真悲惨,我 与奸贼不共戴天!实指望到吴国[快板]借兵 转,行至在昭关有阻拦。单人避难常难掩。在 溧阳山下遇高贤,设计就出了昭关险,马到 长江无渡船。多蒙渔夫行方便,他为我投江 实可怜。浣纱女心好善,一饭之恩前世缘。眼 望吴城路不远,[散板]报仇心急马加鞭。 (1925年高亭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