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恐上不称天心,下为百姓所怨。但思正人匡谏,欲令耳目外通,下无怨滞①。又比见人来奏事者,多有怖慴②,言语致失次第。寻常奏事,情犹如此,况欲谏诤,必当畏犯逆鳞。所以每有谏者,纵不合朕心③,朕亦不以为忤。若即嗔责④,深恐人...[继续阅读]

    徵对曰:“陛下虚心采纳,诚宜有言者。然古人云:‘未信而谏,则以为谤己;信而不谏,则谓之尸禄①。’但人之才器,各有不同。懦弱之人,怀忠直而不能言;疏远之人,恐不信而不得言;怀禄之人②,虑不便身而不敢言。所以相与缄默,俯仰过...[继续阅读]

    如属文之士①,伎巧之徒②,皆自谓己长,他人不及。若名工文匠,商略诋诃③,芜词拙迹,于是乃见。由是言之,人君须得匡谏之臣,举其愆过④。一日万机,一人听断,虽复忧劳,安能尽善?常念魏徵随事谏正,多中朕失,如明镜鉴形,美恶必见。...[继续阅读]

    食器之间,何须苦谏?”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③。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曰:“卿言是矣。朕所为事,若有不当,或在其渐,或已将终...[继续阅读]

    本庐江王瑗之姬也①,瑗败,籍没入宫②。太宗指示珪曰:“庐江不道,贼杀其夫而纳其室。暴虐之甚,何有不亡者乎!”珪避席曰:“陛下以庐江取之为是邪,为非邪?”太宗曰:“安有杀人而取其妻?卿乃问朕是非,何也?”珪对曰:“臣闻于《管...[继续阅读]

    给事中张玄素上书谏曰②:“陛下智周万物,囊括四海。令之所行,何往不应?志之所欲,何事不从?微臣窃思秦始皇之为君也,藉周室之余,因六国之盛③,将贻之万叶④,及其子而亡,谅由逞嗜奔欲⑤,逆天害人者也。是知天下不可以力胜,神祇...[继续阅读]

    东都未有幸期②,即令补葺,诸王今并出藩③,又须营构。兴发数多,岂疲人之所望?其不可一也。陛下初平东都之始,层楼广殿,皆令撤毁,天下翕然④,同心倾仰。岂有初则恶其侈靡,今乃袭其雕丽?其不可二也。每承音旨,未即巡幸,此乃事不...[继续阅读]

    略计一柱,已用数十万,则余费又过倍于此。臣闻阿房成②,秦人散;章华就③,楚众离;乾元毕工④,隋人解体。且以陛下今时功力,何如隋日?承凋残之后,役疮痍之人⑤,费亿万之功,袭百王之弊,以此言之,恐甚于炀帝远矣。深愿陛下思之,无...[继续阅读]

    对曰:“若此殿卒兴,所谓同归于乱。”太宗叹曰:“我不思量,遂至于此。”顾谓房玄龄曰:“今玄素上表,洛阳实亦未宜修造,后必事理须行,露坐亦复何苦?所有作役,宜即停之。然以卑干尊,古来不易,非其忠直,安能如此?且众人之唯唯①...[继续阅读]

    太宗怒养马宫人,将杀之。皇后谏曰①:“昔齐景公以马死杀人②,晏子请数其罪云③:‘尔养马而死,尔罪一也;使公以马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尔罪二也;诸侯闻之,必轻吾国,尔罪三也。’公乃释罪。陛下尝读书见此事,岂忘之邪?”太宗...[继续阅读]